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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《白·夜》和《本无》看中国大陆新一代编舞家-舞蹈基本知识

《本无》剧照

《白·夜》剧照

北京雷动天下于4月12-14日刚演完由汪圆清编创的《白·夜》后,广东现代舞团便紧接于下一个周末(4月19-21日)上演由李翩翩和谭远波编创的《本无》。我在北京欣赏了《白·夜》的演出,随即返回广州观看《本无》,两台节目一南一北,风格回异,却又同样精彩,难得都是属于年轻编舞家的首个大型舞蹈作品,自然要拿来比较一番。

比较的目的,不是要评论那个第一、那个第二,而是希望从中发现中国新一代编舞家们对舞蹈的崭新观点:

汪圆清在《白·夜》中,以简约精准的舞台装置为外观,以潜行深入探索舞者内心世界为内容,建构一幅外观是‘白’、内容是‘夜’的画卷。翻开画卷,看见一页又一页的外观和内容彼此冲突,效果却是相辅相成的意象式舞蹈,在其中舞者们肆无忌惮地释放着汹涌淋漓的情绪,却被周围素淡甚至显得冷漠的布景所默默包裹容纳,最后化成一声叹息。

李翩翩和谭远波的《本无》发生在空空的舞台上,摈弃一切实景装饰,只用虚拟的灯光营造视觉效果。舞蹈从灯光一亮到最后灯灭,一气呵成,舞者虔诚地专注于自己身体,通过群舞、多人舞、双人舞、独舞,以纯粹本质性的动作,不带任何多余的情绪,描绘人们的疏离、社会的动荡、世界的扭曲以至生命的无常,能悟的观众自然领略‘禅’在其中。

如此看来,《白·夜》和《本无》的创作路线截然分属两个相反方向,汪圆清从舞者的深邃性情出发,延拓出一页又一页浓彩重墨的舞蹈篇章;李翩翩和谭远波则从舞者的舞蹈本质性动作出发,最终阐显了让人难以释怀的缱绻世情。《白·夜》以情化舞,《本无》以舞证情,而更重要的,是无论‘情’还是‘舞’,这两部作品都能以客观的高度去审视舞蹈与感情的关系。对我来说,最欣喜的发现,是看见他们的‘舞’,更强调动作设计的纯粹性,而他们的‘情’,则超越了中国传统舞蹈中泛滥的激情和骚情,而更多关注真正发乎内心的天理人情。

《白·夜》和《本无》分别是汪圆清、李翩翩和谭远波的首个大型完整作品,他们因为没有包袱,又勇于尝试,自然会惹来许多批评的声音。虽然众声喧哗,可事实上汪圆清、李翩翩和谭远波成功地编创出属于他们自己的第一个大型舞蹈作品,也因此三人可以昂首阔步正式踏入中国新一代编舞家的行列。

‘编舞家’这个名号在当今中国的艺术圈子中,远不如作家、作曲家、或编剧家般地惹人注目,可要成为‘编舞家’,还是需要一定的成绩,而成绩便要从作品算起。在我的观点里,对‘编舞家’作品的要求有两大重点:第一,独立意志;第二,架构规模。

关于第一点,今天中国的舞蹈界里有个怪现象,就是从北京舞蹈学院开始,以至许多大学的艺术院校纷纷开设‘编舞系’,培养的不是舞者,而是一批又一批的‘编舞’。这些在学院毕业的‘编舞’,编的全是老师规定的教材习作,然后到各地方团体里当个编导,跟随领导的意思设计一些大型歌舞节目场面,或为比赛获奖而花尽心思。对我来说,这些‘编舞’掌握了再丰富的技术手段,仍然没有真正创作,不是一个真正意义的‘编舞家’。‘编舞家’要有个人独立意志,能够在作品中体现自我意识,而不是完成老师、领导或比赛评委定下的标准作业。在今天中国的大环境中,能够有如此风骨和清醒头脑的舞蹈家可真十分稀少。

关于第二点,其实是个资源问题。现在中国各地不乏提供给年轻舞者展示创作的平台,如“北京舞蹈双周——青年舞展”、“广东现代舞周——中国新锐”和在香港主办的“中国舞蹈向前看”等,不过这些平台只能给予有限的空间和时间让舞者们各抒胸臆,呈现许多闪耀着瞬息光华的短小作品。可是一句聪慧动听的短句,远远不等于一篇深具内涵的长篇文章。编舞而成为‘家’,其实需要高瞻远瞩的视野、策动舞者的气魄、调配整体舞台各个项目包括音响、服装、布景、灯光等的能力、驾驭长篇作品的主题、结构、逻辑以至细微枝节的修养,当然背后更要有充分的资源支持排练和演出等事宜。所以能够被称为‘编舞家’的,起码要曾经以自己的独立创意、不受老师、领导的制约而编创过一整台舞蹈,也就是不少于六十分钟的专场节目。以这样的标准看来,能够真正称得上出身于中国大陆的‘编舞家’,人数还不能算多。

中国大陆的现代舞,自二十多年前落地生根后,以其标榜个性、时代性和创新性,鼓励舞者们自力更生,而中国现代舞的发展,就是靠一代又一代的年青舞者们,不断推陈出新,而这些舞者也在许多批评和磨练中,成长为货真价实的‘编舞家’。

在上世纪的八十年代末,由广州首先正规引进现代舞的教学开始,出现了王玫、沈伟、金星、马守则等一批极有个性的现代舞者;九十年代初广东现代舞团成立,培养出李捍忠、邢亮、桑吉加、刘琦、马波、龙云娜、侯莹、杨云涛等各具鲜明风格的编舞家;九十年代末踏入二十一世纪,中国文化迎来开放的气息,年轻编舞家群相涌现,高艳津子、王媛媛、陶冶、那尔斯、史晶歆、黄磊、黄纯军、徐水亮、徐安、李凝、柳宁等不但编舞,还自组舞团,出任艺术总监,主导舞蹈创作在学院之外的多元发展路向;广州的罗月冰、何其沃、上海的小柯等则以自由舞者身份,进行个人独舞专场创作;崔涛、刘斌、訾伟、许一鸣等作为北京雷动天下的舞者,在舞团的支持下,也先后发表充满特色的专场作品。

以上提到的,可以说是代表了中国大陆培养出来的现代编舞家,他们中年纪最大的五十左右,年纪最小的也就三十上下,跟西方发展多年的现代舞圈子比较,我们的编舞家群体要年轻得多;可喜的是,中国编舞家的队伍还在不断壮大,汪圆清、李翩翩和谭远波加入行列之余,更重要的,是他们有独立意志和崭新观点,能够以自己认为对的方法进行创作,不受别人左右。在他们身上,我看见中国舞蹈的希望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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